6岁女儿被塞进冰箱,前夫女友却说:这有什么?

01

我叫沈璐,辽宁锦州人,33岁。2013年,我和丈夫向强迎来了宝贝女儿多多,欣喜地不得了。可是,在多多一岁多时,我们发现她很少哭闹,一旦哭闹又停不下来,不会走路,不会说话。

经检查,多多被确诊为轻度脑瘫,医生说,像她这样的孩子会出现中枢运动障碍、肌张力异常、姿势及反射异常,同时还有可能伴随癫痫,智力低下,语言障碍,视觉及听觉障碍等。

让人更绝望的是,这种病属于终身性疾病,无法治愈,没有特效药物,只能进行早期干预、减轻伤残程度。从那天起,我们这个小家在风雨中越发飘零。

我们三口住在回迁房里,只有50个平方,家里到处堆满杂物,连多多练习走路的地方都没有,双方老人在农村,身体又不好,根本没有能力帮忙照顾多多。

多多长到四岁的时候,开始出现神经系统的手足徐动,每隔几分钟会不自觉抖手,头部也会突然朝一侧偏一下,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,她虽然可以说话,但表达意思不完整,说话速度也很慢,吐字不清。

所以,我经常需要带孩子去医院做大脑派托训练,有相同状况的患儿妈妈告诉我,孩子长大后还需要做手术,矫正外形和肌张力

在孩子治病的过程中,劳累和艰辛倒在其次,我最怕的是周围人异样的目光。所以,除了去做复健,我很少带她出去,仿佛生了这样的孩子,是一种耻辱。

为了生存,向强每天送外卖,我在一家小超市做收银员,每天工作12个小时,换岗的时候还要帮忙整理货物。等我理完货回家,还要应对孩子不住的哭闹和满屋的狼藉,分分钟让人崩溃。

记得2018年3月的一天,孩子实在找不到人照顾,我只能把多多带到工作的超市,在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铺好被子,把她藏在里面,柜子露出一条缝隙,可以看多多。

多多还真厉害,可以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一上午不哭不闹,专心玩一只黄色的小鸭子和小熊。

可是那天回家后,她就发起了高烧,打了一周的针才好,高烧刚好又开始不明原因的腹泻。

我一个人抱着孩子,在医院楼上楼下地跑,这样的日子足足折腾了一个月。

无数个夜里,我常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,问老天也问自己: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会发生在我身上?

多多病好之后,身高1米66的我,足足瘦了12斤,成了纸片人,扫地时地上到处是我脱落的头发。

一周之后,我因疲于奔波,又得了重感冒,强撑着把家务做完,给多多喂好饭,结果发现她又拉在裤子里……这种生活要把我逼疯了,于是我给向强发了一条信息:“我想出去透口气”,离家出走了。

离家出走的三天,我住在临市一家靠海小旅店里,每天隔着窗户的保护网看海,心里其实很惦记孩子,可是一想到要回到原来的生活,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孩子,就无比地绝望。

前面的路看不到光,没有尽头。我关了手机,第三天开机之后,无数电话和信息涌进来,都是向强发给我的——你在哪里?不回来吗?孩子你不要了吗?冷静之后,我还是回去了。心想,他独自照顾了三天,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。

一开门,看到向强胡子拉碴,穿着露洞的破T恤,正手忙脚乱地给孩子煮粥,家里乱得像垃圾厂。

向强红着眼睛朝我喊:“你跑哪去了,我都快急疯了,就差报警了。”我看见多多靠着枕头,嘴里含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干呕。

我赶紧冲过去,抢过来一看,不知什么时候她在床边柜子上找到一个过期的避孕套,放在嘴里嚼,已经吞进喉咙一半了,幸好被我发现,否则很容易引起窒息。

一看见避孕套,我那股火苗更加压不住,蹭蹭往上冒。自从孩子确诊以来,我俩被生活压得连话都说不上两句,谁还有心思过性生活?所以这个避孕套就这样放了两、三年之久,都放过期了。

我气得把抠出来的套套丢在向强身上,质问:“你是怎么看孩子的?”

“你有病呀?”他朝我吼。“你自己发神经跑出去几天,撒手不管了,还好意思说!”我看着这个恋爱时,和我你侬我侬,温柔体贴的男人,也变得越发暴躁。

这几年,我们不停地在这种筋疲力尽的撕扯中吵架,互相埋怨,我想他也累了。

于是,我背对着向强说出了那句早就想脱口而出的——“我们离婚吧!

02

向强考虑了一晚同意了,但是为了照顾孩子方便,我们商议,离婚不离家,孩子暂时由我们共同照顾,每人一个月轮班,这样至少每个人还有半年的喘息时间。

2018年5月4日,我们办了离婚手续。当晚,我把离婚证压在枕头下面,失眠了,一家三口照旧生活在一个屋檐下。心,却被撕成两半。

我在黑暗中咬紧被角,狠狠堵住哭声,让扑天盖地的眼泪和委屈将我淹没。

不知什么时候,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摸过来,多多居然没有睡,她轻轻抱着我的头,用一张湿嗒嗒的小嘴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,嘴里念叨着:“乖……,妈妈乖……”

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痛了一下,我一把抱紧多多,泪水打湿了女儿的睡衣。如果多多不是脑瘫,该是多么可爱漂亮的孩子啊!

离婚之后,我和向强成了熟悉的陌生人。我们知道,对方不再是各自疲惫时的出气筒、不再是可以肆意发泄的对象。所以,彼此之间,变得客气而生分。

轮到向强照顾孩子的时候,我尽量早回家,晚上多照顾一下女儿;轮到我的时候,向强也不得不减少送外卖的时间。

孩子需要上训练课时,我就和同事串班或者向强请个假,总之分开之后,我们不知不觉减少了吵架的次数。

这天晚上八点多,我突然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,说向强出事了。当我赶到医院,警察告诉我,向强带着女儿送外卖,经过一个比较黑的路段时,电动车前轮陷进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井,向强连人带车摔倒在地,头撞到路边石晕了过去。

好在多多没有受伤,她爬起来,张开手臂一直守在爸爸身边,直到一个小时后,才有路过的好心人将他送往医院。警察抚摸着孩子的头说,要不是多多,向强很可能被经过的车碾压,是多多救了爸爸。

经检查,向强身上有多处擦伤,小腿轻微骨裂。在病房里,我问多多,是怎么想到站在爸爸前面的?多多揪着自己的衣服说:“夜光,夜光!”

我一看,多多穿的正是一件朋友送的莹绿色夜光服。我们告诉过她,在夜晚,穿着萤火虫一样的衣服,是最安全的。所以,多多就像萤火虫一样,张开双臂,站在那里守护爸爸。

我激动极了,谁说我们孩子傻?她也是个天使!我狠狠在多多的左脸蛋上亲了一下,向强也一把拉过孩子,在她的右脸蛋上也亲了一口,多多搂着我们的脖子,笑得流出了水口。

2018年9月,我和一个叫金朋的男人处起了对象。他38岁未婚,身高1米75,唯一的缺陷就是有点秃顶。

认识他是一年前,他在我工作的超市结账时,把手机忘在收银台上,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。我在电话薄里查到他公司的座机,打过去让他来超市取手机。

他觉得我人品不错,非要给我两千块答谢金,被我拒绝了。熟悉之后,我了解到他是洗涤产品代理商。我在超市工作久了,和工作人员很熟,就帮他介绍了一些业务,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。

他得知我离婚后,就一直在追我。我直接告诉他,我有个生病的女儿,需要照顾一辈子。也许是我过于直接,他当即犹豫了一下。考虑了三天后,他觉得可以接受。

03

认识金朋的那段时间,正好轮到我照顾多多。金朋每天接上我和多多开着车,去吃各种好吃的,去游乐场玩,这些都是我和向强从没有一起做过的事。

我也感觉到久违的放松与快乐。金朋知道我为了照顾孩子,还和前夫生活在一起,就建议我搬到他的公寓去。

他承诺出钱给多多治疗,如果我愿意当全职主妇,可以留在家里照顾孩子。当然,这些承诺,都是因为他很介意我目前离婚不离家的生活方式。这一点我心知肚明。

金朋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,还带我和多多去他的别墅吃了一次饭,多多第一次见识这么大的排场,吓得直往我身后躲。

我事先给她新买了条粉色的公主裙,金朋又送了她很多零食和新玩具,她安静地坐在餐桌前,小脸憋得通红,头不时晃动一下。

其实,我很担心,她会因过度兴奋引发癫痫。还好,除了有一两次,她把食物掉在桌子上,一切顺利。

那天晚上,金朋想让我们留宿在那里。我有点犹豫,这时,多多表现得有些烦躁,一再抓着我的衣襟说要回家,要去找爸爸。

我看到金朋脸色有些不悦,有些尴尬。老实说,我还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去全身心地接纳另一个男人。于是,我坚持带着多多回了家。

一进到那个破旧逼仄的小屋,向强看到我们回了家,眼睛里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。我环顾四周,他已经把房间打扫干净,桌子上放着一桶刚刚吃完的方便面,显然,晚上他又凑合了。

我不由得想到金朋的大房子,再看看向强的方便面,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难受。

向强显得很兴奋,一把抱起多多转了一圈。多多搂着爸爸的脖子咯咯直笑,他把多多放在桌子上,多多小心地从裙子口袋里向外掏东西。

因为脑瘫,她的肌肉伸展力不足,好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的纸包,打开面巾纸,里面包着一块炸酥肉,那是金朋在别墅请我们吃饭时特意为多多做的。

多多小心翼翼把肉送到向强嘴边,说:“爸爸,七(吃)!”向强和我都愣住了,没想到孩子这么贴心。

我看到向强背过身去,抹了抹眼泪,又转过来,边吃边哽咽着说:“好闺女,爸爸一定努力赚钱,给我的大宝贝买好多好多肉肉!”

多多“吱呀呀”地欢叫起来。

一个月后,为照顾金朋的感受,我打算收拾东西,带着多多搬过去住。我把想法告诉向强后,他沉默了很久,猛吸着烟,说:“只要你们不再受罪,女儿高兴就好。”

搬走前,金朋开始带着我一家一家跑市里条件很好的脑瘫儿童康复中心,但我发现他带我看的这些地方都要求全托住宿。

我对金朋说:“我想每天都能看到孩子,了解孩子的进步和变化,不想送全托。”金朋不断劝我,说:“医生肯定比你自己照顾得专业,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我直接问他,是不是很介意多多的存在?金朋避开我的眼睛,说:“毕竟以后你是要和我一起生活的,未来,我们还会有自己健康的孩子,这样的安排不好吗?”

我怒了,多多是个5岁的脑瘫,送去全托那跟遗弃有什么分别?没想到,金朋继续说:“以你这种条件,遇到我是运气,更何况我愿意出钱给你的孩子治疗,你就不能做些让步?”

我哑然失笑。孩子是最好的试金石,我就这样和金朋果断分了手。

向强知道后,说我傻,说可以把孩子交给他照顾啊!可是,从我的内心来说,孩子不该是拿来交换的条件,感情,也不该是这样的施舍。

04

2018年12月,圣诞节前夕,向强笨手笨脚搭建了一个棉纸箱。这样他送外卖时,就把多多装在里面,以免多多受了风寒。多多坐进去的时候,只露出一个小脑袋,脸蛋冻得红通通的,活像个俄罗斯套娃

向强一边给女儿戴帽子,一边告诉我,有一次他带着多多乘电梯送外卖,多多突然大声朗诵:

“我张开双臂,也不能在天空飞翔,可会飞的小鸟,也不能像我一样,在大地上奔跑。我晃动身体,也摇不出动听的声音,可会响的铃铛,也不能像我一样,会唱好多的歌谣。铃铛、小鸟,还有我,我们不一样,我们都很棒。”

电梯里突然安静下来,几秒钟之后,电梯里的所有人都响起热烈的掌声。向强用胡子在多多脸上蹭了一下,骄傲地说:“我们的宝贝太棒了!”

我听了,也幸福地流出了眼泪。因为这是我每天给她读的金子美铃的诗,光背这首诗,她就用了半年时间!

过了年,向强交了女朋友。她叫何修萍,在一家餐馆当收银员,离异,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,也是挺不容易的。

向强告诉我的时候,显得有点底气不足,说:“我也需要有人搭把手,有时候,我自己实在忙不过来,你看,我能不能和她……”

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:“婚都离了,有什么不可以,不过,你要帮人家养两个孩子,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,带着多多方便吗?”

向强赶紧说:“暂时不会住在一起,她说会对多多好。我们打算过一段时间开个卖盒饭的小店,这样收入稳定,三个孩子都能照顾到,而且我和她说好了,我们都有自己的孩子,以后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了。”

“只要多多不受罪,你的事我不管。”我转身回了房间。其实心里很介意很别扭,特别是后来,那个女人登门的时候。

“他们一家人”热热闹闹在厨房里做饭,围坐在客厅里吃饭,何修萍还表现得十分热情,招呼我一起吃,别客气!

从那以后,每次遇到何修萍在家,我都会躲出去。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我心里一阵阵地反酸。

我想起我和向强恋爱时,他在大雪天搂着我,说要跟我好一辈子;又想到如果不是多多把我和向强连在一起,离婚不离家,我们早就分道扬镳过自己的日子了。

何修萍带来的两个男孩子已经上小学三年级,他们的学校离我们家很近。于是,向强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何修萍,让孩子们放学以后先来家里写作业。

双胞胎一开始还有些拘谨,熟悉起来之后,男孩子淘气的天性显露出来,不但把多多最喜欢的飞机模型摔坏了,还拿多多的音乐播放器当球踢,多多大哭起来。

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多多,我都觉得委屈,但我只能默默把她抱到我房间。这些事,我没有告诉向强,因为我也不想他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。

有一次我下班回家,何修萍正在热火朝天地招呼孩子们吃饭,她是个利索的女人,把向强的衣服被子甚至内衣都洗了,家里成了洗衣房,到处扯着绳子晒湿衣服,她还自作主张给多多换了件紫色的衣服,那是多多最不喜欢的颜色。

多多傻傻坐在那里用力拽衣襟,口水滴滴嗒嗒流下来。何修萍用桌上的布用力擦着多多的嘴,又用调羹挖了大大一勺饭捅到多多嘴里。

多多一口不能喂那么多,因为吞咽肌肉张力不够,每次只能喂一点点食物,勺子捅得有点深,多多便会干呕。我看不下去了,说:“我来吧!”

她却一把挡开我的手,说:“不用不用,我应该做的。”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,我只能回到自己房间。

从门缝里,我看到何修萍一会儿环着向强的腰给他扎围裙,一会儿招呼双胞胎儿子吃饭,一会儿骂他们没写完作业,真是热闹。

晚上,这个女人终于带着俩儿子离开了。向强坐在沙发上抽烟,说:“她今天晚上想住下,我没同意。”我沉默了一会儿,回:“你的事,我管不着。”

05

2019年5月的一天,我下班回家,向强和何修萍都不在,她的两个儿子用矿泉水瓶装了水打水仗,还把冰箱里的鸡蛋拿出来在锅里全部煮了吃,剥得到处是鸡蛋壳。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多多,慌忙问他们多多去哪了。

两个孩子一下愣住了,不约而同朝冰箱看了一眼。我疯了一样冲过去,打开冰箱上层,没有,再打开下层的冷冻室,小小一团的多多被塞到最底层,她的脸色已变得青紫!

我急得赶紧把她抱出来,用自己的身体裹住她。多多吓得头摆动更加频繁了,在我怀里瑟瑟发抖。

原来,何修萍有事耽搁了,还没下班,向强接了急件任务,便留两个男孩子在家里照看多多。两个孩子嫌多多吵,就把冰箱下层的隔板掏出来,把多多关了进去。

多多肌肉无力,自己也没法推开冰箱,幸好我回去的及时,否则时间长了,这可如何是好?

当时,我把暖和过来的多多放在床上,用被子盖好,气得操起家里的长柄雨伞就冲了出去,朝两个孩子身上一顿乱打。我当时真是气疯了,吼着:“你们再敢碰多多一下,我杀了你们!”

向强和何修萍进门后,向强立马从身后紧紧抱住我。何修萍知道事情原委后,不服气地说:“小孩子看小孩子就是这样,不是故意的,是闹着玩,再说多多也没怎么样,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?”

向强让她别说了,先回去。何修萍气得脸色煞白:“因为这么点破事,你就要赶我们走?”

向强也低吼了一句:“这是我的家!我的孩子!”

我看到何修萍紧咬嘴唇,眼睛涌上了泪水:“好,我掏心掏肺对你好,到头来,你们夫妻倒是一致对外啊!”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,她带着孩子,关门离开了。

向强就那样抱着我站了很久,我心里五味杂陈,千头万绪一起涌上心头,那一刻,我才知道,自己是多么在乎向强,在乎多多,在乎我们这个家……

我转过身,一头扎在向强的怀里,痛哭起来。向强叹了一口气,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,喃喃地说:“我以后再不会找人了!以后,我们俩好好过!”

久违的温情让我感到一阵战栗,是那么让人迷恋。

从这件事以后,我和向强仿佛回到了刚结婚那段时期。多多受到了惊吓,特别依恋我们,我和向强就尽量抽空一起陪她上康复课,陪她做运动。

看到阳光下,我们仨手牵手的影子,我终于感觉到日子有了温度,绝望的日子有了亮光。

2020年,我们过了一个特殊的春节,整个城市被疫情打破了生活惯例,向强忙着给医生送饭,每天回家都要洗好几次澡。多多的课暂时停了,超市因为人太少,也不得不停业。

我只能带着多多在家练习,靠向强的收入维持生活。

日子虽然依旧艰难,可是,经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,我们反而被多多紧紧连在了一起,心也越来越近。

5月20日,我们去办理了复婚手续。那晚,等多多入睡后,我俩破天荒喝了点酒,当我俩交杯的时候,我们笑得眼里都是泪……

如今,多多的康复班也要结束了,她要升级到矫形器治疗阶段。在医院组织的“毕业典礼”上,多多站在舞台中央,不时晃动一下小脑袋。

只见,她用双手抓紧麦克风,大声说:“我的理想,是给爸爸妈妈生(盖)一座大房子,要有大大的院子,有树,有猫猫、小狗,有小鸡、小鸭子,我们和这里所有的小朋友,住一起。”

虽然发音不准,但台下所有的家长都热泪盈眶,用力鼓掌。我和向强紧紧拉住对方的手,相视一笑。

有时,我在想,婚姻到底是什么呢?大概就是一起上路时,谁走不动就背对方一段吧……

阅读剩余
THE END